小盖上线，向大家表演天然撩和满嘴跑火车技能。小阿表示自己可能、似乎、依稀、隐约对这张脸一见钟情了，但一个妹控的底限和尊严不容践踏！自己也是有脾气的（脾气还不小）！

Chapters.5

不消片刻，阿不思和多吉便消灭掉了桌上所有的甜食和啤酒。

「这次的味道怎么样？」过来收餐具的阿不福思满意地看着空空的杯碟。

「水准依旧。」阿不思竖起大拇指。

多吉也一脸满足地擦着嘴边的奶酪渍：「太好吃了，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奶酪冰淇淋！」

真挚的夸赞让阿不福思相当受用，他得意地昂起头：「又旧又破的小酒馆要是再没一两样拿得出手的绝活，恐怕是没办法生存下去的。」

阿不思四下看了看：「亚丽安娜呢？我今天没看见她？」

「她在楼上。」

「那我上去看看她。」阿不思朝叔叔点点头，随即抱起那只乱跑的小羊，往楼梯走去。

「喂，小子，再来一杯冰淇淋怎么样？算你半价。」阿不福思热情地邀请多吉再吃一点。

感觉胃里凉凉的多吉看着面前这张与校长十足相似的面孔，原本想拒绝的话不知不觉就咽了回去。

「那、那就再来一杯好了……」

……

阿不思抱着小羊走上二楼。还没等走到妹妹的房门口，他就听到屋内传来了亚丽安娜快乐的哼唱声。

『看来亚丽安娜今天的心情很不错。』阿不思一边想着，一边轻轻转开房门把手。

房间内，亚丽安娜正趴在窗口，兴致勃勃地向下张望，嘴里还哼着歌。

「你在看什么，亚丽安娜？」

阿不思走到窗边，循着妹妹的视线望出去——街对面的人行道上围着一大群少女，她们不时发出阵阵尖叫，而尖叫的中心则是一个低着头、正挎着吉他弹唱的少年。虽然二层的视野不错，但从阿不思的角度看过去，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中、对方被帽檐遮住了一半的下颚线条。

「两条蓝蛇从我的双眼中爬出来 / 它们拥有地狱火造成的分叉舌头 / 我用我的血写成圣经 / 只为证明上帝他并不公平……」

对方弹唱的歌曲无论旋律还是歌词，都让阿不思觉得十分熟悉。

「怎么是这首歌？」阿不思的眉头皱了起来。这不是汤姆·里德尔他们最近正追捧的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堕落摇滚吗？

「怎么样哥哥，这首歌很好听吧？」亚丽安娜托着腮，似乎正陶醉在旋律中。

「不怎么样。」阿不思不屑地撇嘴，「曲调平平，歌词肤浅，只有无知少女才会喜欢这种耍酷的所谓摇滚乐。」

话一出口，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无差别扫射将亚丽安娜也一并打入了『无知少女』的范畴。

「啊对不起，我不是在说你。」阿不思急忙解释，「我的意思是——」

「他是金色的，会发光呢。」亚丽安娜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，她似乎根本没听到自己哥哥刚才的冒犯之语。

街对面挎着吉他的少年这时一曲唱罢，引发了少女们高亢的尖叫与激烈的鼓掌。

亚丽安娜突然将半个身体探出窗外，吓得阿不思赶紧圈住她的腰，防止她掉下去。

「小心一点！」

「喂，你好啊！」亚丽安娜冲街对面的人群中心一边挥手一边大喊。

围聚着的人群应声散开了一道缝，少年朝这边抬起了头。

「嗨，凡人~」少年同样大声地打着招呼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阿不思感到自己的心脏跳漏了一拍，一道金光射入了自己的眼睛。几乎是反射性的，他侧身躲到一旁的墙壁后面。

「怎么了哥哥？」亚丽安娜对他的举动大为不解。

「没、没什么。」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了。阿不思背靠着墙壁，努力让自己这一刻的慌乱不要表现得过于明显。

好在亚丽安娜并未对他的失态继续刨根问底，她的注意力全被那道『金光』吸引了过去。

「为什么叫我凡人？」她大声地问对方，「你是神吗？」

少年摘下帽子，向窗台边的女孩微微颔首。那头被禁锢住的耀眼金发流泻下来，反射着伦敦下午五点的阳光。

「我是阿波罗，我在弹我的里拉琴。」他说。

阿不思躲在窗帘后面，将这一幕看了个满眼。

『上帝啊！他就像仲夏的太阳，辉耀无比，意态轩昂！』

他不禁想起莎士比亚长诗中赞美阿多尼斯的句子①：

『好一朵芬芳的鲜花，人间少见；嬉水的仙女见了你也得自惭形秽；你的纯净胜过白鸽，你的娇艳赛过红玫。造化生你，穷尽智慧，使你一身，俊秀荟萃……』

没等阿不思在心中背完整首长诗，被他默默称赞的少年已经将问题丢回给了亚丽安娜。

「那么你呢？你叫什么名字？」

「我叫、叫……」亚丽安娜的手指绞着辫子，她向阿不思投来求助的眼神，「哥哥，快帮帮我。」

显然，小女孩并不想直接说出自己的真名破坏气氛。这可是来自阿波罗的提问。

「你是厄科，希腊神话中的回音女神。」阿不思小声地提示。

「我叫厄科！」亚丽安娜真如回音女神那样重复了一遍哥哥的话。

「哦？是爱上纳喀索斯的厄科。」对方笑了起来，「你在跟谁说话？」

「我在跟我哥哥说话。」

「他怎么不出来？」

「他太害羞了，看到你之后他变成红色的了。」

「喂！我才没有！」被妹妹戳破心事阿不思恨不得从墙壁后面钻出来捂住妹妹的嘴。

「纳喀索斯是谁呀？」亚丽安娜天真地问那道金光。

「是神话里的水仙花少年。对了，我以前写过一首关于他的歌，是从『咏水仙』②中汲取的灵感，你想听吗？」

他也读华兹华斯的诗？阿不思不由地感到一阵兴奋！看来自己跟他在文学爱好上会有不少共同话题——天知道一分钟前他还在嫌弃对方的不良音乐？！

「想！」亚丽安娜开心地点头。

少年挎起吉他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，随即又放下吉他。

「你不跟我们一起玩吗？」他向亚丽安娜发出邀请。

「我很想，可爸爸不让我出门。」

由于亚丽安娜本身有非常严重的过敏，阿不福思一般不会随便让她出门，就连学校布置的功课，大部分时间也是由阿不思在帮她辅导。

「没关系，你跳下来，我接住你。」少年张开双臂。

「这里太高了……」亚丽安娜有些犹豫，「你真的能接住我？」

「当然。」少年跨过街道，站到窗户下。他伸着双臂朝亚丽安娜眨眼，语气中有种不容置喙的笃定，「跳吧，我绝对会接住你的。」

亚丽安娜跨出了窗台，双腿悬空地坐在窗台上。她还需要一点鼓励。

「跳吧，勇敢一些，你将会是只自由的小鸟~」少年怂恿道。

「不准跳！」

阿不思终于忍不住从墙壁后闪出来，他一把抱起亚丽安娜将她拖离了窗台。

「你在唆使我妹妹做危险的事！」阿不思怒气勃勃地冲着底下的人发火，全然忘了自己刚刚才被那道金光搅乱过心绪。

「对呀。」金发少年大大方方地承认，「不然怎么让你这只胆小鬼从龟壳里伸出头呢~」

他的语气中满是嘲讽。

阿不思对上了他挑衅的眼神，然而不争气的是，自己的心脏如擂鼓般再次咚咚狂跳起来。

『冷静一点，这家伙可不像他的脸那么天使，他坏透了！』阿不思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，他暗暗下定决心，就凭对方刚才诱惑亚丽安娜去犯险这件事，自己就有理由揍他个满地找牙。

就在阿不思筹划着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之际，一个小偷突然跑上前偷走了少年放在人行道上的背包。少年此刻是背对着背包的方向，根本没看到这一幕。除了几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路人少女，目击这一突发事件的人只有阿不思。

「喂！别跑！」阿不思大喝一声，一脚蹬上窗台。

这是一道逾界的指令——身体没有通过大脑的许可便擅自行动，等阿不思反应过来时，人已经像支离弦的箭，射出了二楼的窗口。

身体落在了楼下停着的一辆车子顶部。

车子发出尖利的报警音。

一气呵成，平稳着陆！

等等！？为什么我要替那小子追小偷？！他刚欺负过亚丽安娜！

等大脑总算接收到信号并发来反馈，阿不思的身体早追出了一百多米。跑在前方的小偷见有人追来，一扭身，钻进了路旁的一条暗巷里。

『啊啊啊不管了！先抓住那个小毛贼再说！』

阿不思干脆关闭了大脑的指挥通道，仅凭身体的自主意识紧咬住前面的小偷不放。

伦敦的暗巷多如牛毛，它们似乎能像蛇一样扭动身体变换方位。在经过几条岔路后，阿不思终于把那个小偷逼入了一条死巷。

这里大概是某家苍蝇小馆的后巷。阿不思看到自己的右手边有一排被塞到爆出的垃圾桶，空气中弥漫着馊臭的味道，几只硕鼠从垃圾桶的角落里钻出来，很快便消失在左手边布满涂鸦的砖墙底下。

那个小偷在一处『快来舔我屁眼』的粗口下停步，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，头顶的墙面上还悬着一个巨大的阳具涂鸦。

「这下你——」

「这下你跑不掉了。」阿不思的话没说完，小偷就先他一步开始撂狠话。

『咦？！这不该是我的台词吗？』阿不思有些愤怒。

小偷将手指放到嘴里，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。犹如完成了一个魔法指令，死巷的角落里顷刻间又钻出来好几个人。

「这混蛋从霍格莫德街一路追我到这儿。」

小偷向一个头领模样的高个青年告状。那家伙穿着连帽衫，牛仔裤松垮垮地挂在腰间，还非常没品地别了一条金属链。

「怎么？找爸爸告状？」阿不思嘴上出言讥讽，眼睛却时刻观察着对方的人数和分布。

——正前方有两个人。

——十点钟方向也是两个人。

——一点钟方向有一个人。

一共五个人，自己全身而退的机会很大。

虽然邓布利多和阿不福思平常教了不少格斗技巧给阿不思，但他一次都没用过。毕竟他是个高中生，霍格沃兹又不是德姆斯特朗那种允许斗殴的野蛮学校。阿不思曾考虑过，毕业那天自己要不要带个麻袋把里德尔套头拖进厕所里暴揍一顿，替平时总受他欺负的桃金娘和海格出口恶气。但鉴于自己目前还是学生会主席的身份，这个想法也只好一直停留在『想法』阶段。

『所以这次就当是暴揍里德尔前的演习吧。』

阿不思如此想着，全身的肌肉开始绷紧。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前方的五个人。视野变成了格斗游戏的画面，五个光标闪烁，NPC热身就位……

就在阿不思全神贯注、打算大干一场之际，一只手猝不及防地从身后搭住了他的肩膀！

偷袭？！

这个念头闪电般地划过阿不思的脑海。又是一次身体领先大脑的行动，阿不思下意识地扣住那只手的手腕，左手后探，揪住偷袭者的衣领，身体躬起，发力——

一个完美的过肩摔！

一道金光从他头顶飞了出去。

①莎士比亚的长诗《维纳斯和阿多尼斯》。

②英国浪漫派诗人华兹华斯的《咏水仙》。

——TBC——

小盖这记过肩摔挨的一点不冤，下一章将会有邓格大战伦敦Chavs，小盖将展示自己跑火车技能忽悠小阿收留自己（顺便继续坑老格），小阿的受难史会就此拉开帷幕吗？我们拭目以待惹~